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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校“掐尖”映射办学错位

陈宝泉

近日，沪上两所名校因争生源而引发“口水战”的新闻引发关注。7月4日，事情又有新进展，这两所学校招生网站、招生办微博上的相关声明均已撤下。有关人士表示，此事件将由教育主管部门出面解决。

我们关注的是，两所学校相互指责的事实，将名校“掐尖”现象端上了台面。近年来，不少高校高招前都去摸考生信息，选定对象开列优厚条件，所谓“预录取协议”就是一种手段。

也有人指出，从抱团“掐尖”到名校公布新生“状元”数，种种乱象缘于把招生当成高校的“面子工程”。学校定指标、许重奖，承受巨大压力的招生工作出现无序竞争，也就在所难免。还有人感叹，本该是道德表率的名校，在招生竞争中的表现令人心生失望。

笔者认为，招生“掐尖”反映了高校办学思想的错位，弄不明白反映大学实力的是新生中高考“状元”的多寡，还是毕业生对社会的影响与贡献；是新生考分决定大学地位，还是大学教育提升学生的素质？生源质量对大学是重要的，但是重要到需要不择手段网罗“状元”的地步吗？

就我们的考试形式而言，一门课程差几分应该说没有质上的差别。学生的发展更取决于包括非智力因素在内的全面素质、对所学专业的志趣，取决于大学文化、学科总体水平和教育质量。抗战时期的高考比起现在来简单、粗略得多，但是西南联大仍然培养出了诺贝尔科学奖得主等享誉中外的大师。自恢复高考以来，高考设定的满分很快拉高，考分差距拉大，筛选越来越细，可是前辈学者仍然感慨，我们为什么培养不出大师级人才来。

更有常年从事高校招生工作的专家指出，招生“掐尖”也映射出大学文化的缺失，是急功近利倾向的集中暴露，根子在社会人才标准的考分依赖症与名校文凭崇拜。

争抢高考尖子生从表面上看，大学想让优秀生源会聚到自家门下似无大错，深层次上则是对于自身的培养实力没底气。西南联大培育良种的做法，是挑选出好苗子精心培育，结出良种再播撒出去，功夫在培育。而现在有一些高校是“开饭馆”的路数，招生下大力气“掐尖”，是为了收获现成的籽粒、脱壳的大米，这样岂不省去了浇灌、培育的许多功夫？哪儿还管出不出拔尖人才？哪儿还顾及对应试教育所起到的推波助澜作用？这种文化缺失的问题不解决，招生改革措施就会变味，高校也会与社会的期望渐行渐远。

两所名校的“口水战”不啻给高校一个警示。所有高校都应该有所警醒，自省办学思想是否端正，大学文化可有传承，培养水平是否合格，能否给社会一个放心的答案！

（文见《中国教育报》2011年7月7日第1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