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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型城镇化使命下，成人教育何去何从？

欧阳忠明 肖菲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

无论是党的十八大报告，还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、国家“十二五”规划，还有今年的两会，“新型城镇化”都得到重点关注。人在城镇化过程中将要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，作为与社会发展紧密联系的成人教育，更肩负着提升广大成人的素质、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。然而，一段时间以来，成人教育成为“学生差、层次低、学历水分大”的代名词，其正向价值被忽略，而负向价值则不断被夸大。面对新型城镇化发展的使命，成人教育该如何抓住契机，何去何从呢？

现状：走在边缘化和蓬勃发展之间

新中国成立以来，成人教育在整个国民教育体系中的作用十分明显，其教育价值地位得到彰显。然而伴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进程，我国成人教育处于挑战与机会并存的境遇。

学历教育萎缩与非学历教育兴盛并举。伴随着1999年以来的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，我国成人高校的生源逐年下降，成人高等教育在校生总数的比例急剧下降，一些大专、本科层次的普通高等成人教育机构也因无“米”下“锅”而日渐萎缩，2001年，成人高校686所，而到2012年，成人高校348所；（数据来源于教育部统计年鉴）；2001年，普通高等教育在校生719万，2012年达到2391.3万，增幅达到了3倍；2001年，成人高等教育在校生455.9万，2012年则为583.1万，增幅只有25%左右。与此同时，成人非学历教育不断发展，职业资格培训、企业培训市场蓬勃兴起。2001年全国非学历教育结业人数257.69万人次，2011年全国非学历教育结业人数677.18万人次；2001年全国培训市场份额为40亿，2011年全国企业培训市场份额将近4000亿。

社会地位边缘化与功能辐射辽阔并举。我国成人教育是在模仿普通教育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，其课程设置、教学方法、教学内容、考试评价等没有摆脱普通教育的模式，忽略了成人学生的特性，再加上成人教育质量监控缺乏统一标准以及机构监管，导致了成人教育社会地位边缘化。然而，在倡导终身学习、构建学习型社会的理念下，成人教育功能辐射范围不断扩大，普通成人高等教育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（自考）、广播电视大学、远程教育等传统方式依然在社会补偿教育方面发挥重要功能；干部教育继续为国家培养优秀的政府服务人才；社区教育以提升社区全体人员素质和生活质量、促进社区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为宗旨；专业人员、工作场所学习则成为职场人员专业发展的推手；老年教育在提升个人幸福感、寻找生活意义方面发挥特殊作用，在老龄化社会发挥重要职责。

行政监管弱化与成人教育机构发展并举。虽然，我国成人学校数量大幅度减少，但是伴随着非学历教育的兴起，职业资格鉴定机构、教育培训机构、企业培训部门则蓬勃发展。据不完全统计，全国有1万多家教育培训机构提供企业培训服务。当前，我国成人教育机构的主管部门多头，许多政府部门（如教育、劳动、民政、工商、建设等）以及各大行业协会等都具有对旗下成人教育机构的审批与管辖权。这使得整个成人教育机构的审批标准和管理手段过多过杂，不利于规范管理成人教育机构的服务标准与质量，出现了“表面上多头管理，而实际无人管理”的局面，降低了成人教育的质量，从而损害了成人学习者利益，也损害了专业机构和从业者的利益。

突破：寻找与新型城镇化契合的发展路径

新时期，成人教育必须以服务新型城镇化建设为使命，探索新型城镇化建设中成人教育的新规律、新特点，寻找创新发展路径。

履行进城人口“市民化”之使命。关于新型城镇化的核心，我们可以从李克强总理的六次强调——“核心是人”中看出，新型城镇化要时刻“以人为本”，彰显“人的主体地位”的精义内涵。“人的主体地位”意味着城乡在文化教育权利方面的一体化，人人具有公平接受教育的权利。新型城镇化要力争摆脱传统的“造城运动”，将重点放在进城人口的“市民化”过程。“市民化”不仅仅是人口的简单迁移，还意味着新的城镇户籍人口将公平享有住房、教育等福利待遇。为此，成人教育需要更多关注进城人口的诉求和对人性的关怀，切实关注进城人口的学习需求，通过扫盲教育、社区教育、农民工培训、工作场所学习等方式，帮助进城人口逐步实现“市民化、职业化、产业化和技术化”。

扮演文化传承之角色。新型城镇化反对城市发展中“千城一面，万镇雷同”的单一局面，倡导城镇要秉承自身文脉，永葆城镇文化的特色。如何挖掘与延续城市的文化，成人教育在其中扮演弥足珍贵的角色。成人教育对象是社会生产和再生产的主要承担者和唯一支撑者，也是城市文化的缔造者和传承者。因此，成人教育在服务新型城镇化建设过程中，应始终遵循“让文化浸淫到成人教育”的原则，打破传统单一的知识、技能传授体系，既要在成人学历教育、扫盲教育、社区教育、农民工培训、老年教育等活动中，通过课程规划和教材编订拓宽城市精神和公民知识，培养和塑造健康的城市公民文化，通过主动参与城市文化产业建设，走出过去“大而全”的职业培训市场，大力培养具有城市特色的文化产业特色人才，同时，又要把城市文化特色与知识技能传授有效整合，使全体新市民自觉保护城市文化，积极参与文化型城市建设。

塑造新社区之推手。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指出，符合中国国情的城镇化道路等于“老城区＋新城区＋新社区”，其中新社区由目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改建扩建而成。新型城镇化不是简单地让社区楼房有多高、多漂亮，最根本的是让城镇社区中的居民具有幸福感，体验到生活的意义。社区教育能够充分利用社区内外的各种资源，以提高社区全体人员素质和生活质量为宗旨，促进新社区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，提高广大居民整体的科学知识和技术水平，加快新农村建设的步伐。为此，社区教育应该聚焦在新型城镇化战略这个共同目标上，倡导资源共享，整体盘活社区教育的资源存量，通过整合文化体育、图书资料、科技信息、农业科技等教育资源，构建新社区发展需要的多功能、多门类、多形式的“教育大观园”，综合成人学校、党校、团校、人口学校、老年学校、市民学校、自学考试辅导站等，提升新社区整体素质，塑造优质新社区。

《光明日报》 2014年4月29日 15版